6月27日,记者在位于毛乌素沙地边缘的宁夏盐池县采访时,县草原站站长靳宁富讲述了这样一件事:当地一位农民喝醉酒回家,竟从房顶上掉下来摔死了。喝醉酒怎会爬到房顶上去?我们对此表示诧异。靳站长解开了这个谜:原来,黄沙已堆到这户人家的屋顶,这位农民爬上沙丘迷迷懵懵往前走,走到了屋顶边,便摔下来了。那是多么的惨痛啊!
这天,我们驱车出去采访。虽然外面只有4级左右的小风,但“活跃”的黄沙仍像一条条黄龙在车轮前的柏油路面上摇曳、游动,从路的这边“游”到路的那边。有一段路,居然被一道厚厚的沙梁阻断了,过往车辆只好驶下路基,绕过沙梁。而距此不远,刚刚砌护的引水渠内也堆满了黄沙,形成了一段不短的“梗阻”。
我们来到马儿庄乡的黎明村。这个村被风沙逼得四分五裂,1997年这里还有40多户人家,现在只剩下十几户,有20多户为躲避风沙而搬到别处,记者看到了几乎被风沙掩埋的断壁残垣,一道沙梁正与院墙“试比高”,风还在不断地增加着它的高度。爬上沙梁,风沙打在记者脸上、身上、背包里,连嘴里也灌进了沙子。
记者来到距此不过二三十米、尚未搬走的马儿庄乡中心小学的白学全老师家。白老师70多岁的老父亲告诉记者:他家在这里已生活四五十年了,亲眼看到了这里沙子越来越多、危害越来越大的景象。白老师的爱人对沙害有更深的感受,她说:“有时吃饭,沙子竟刮到碗里,每天起床,到处都落一层沙子。”更让他们苦恼的是:每年播了种却保不住苗,一场风沙就把幼苗打死、掩埋了。一年常常要播几次种,才能有秋后那微薄的收入。
白学全老师家现在也买好了盖房的木料,但他们一直未下搬家的决心。白老师认为村里人搬到的新地方也不保险。况且,一个村子搞得这样分散,对通电、通水、小孩上学都很不利。可是不搬家,这里过几年肯定要被风沙埋掉,黎明村就要从这块土地上消失了。
白老师十分肯定地说:“这里过去风沙没有这么大。现在沙化一年比一年重,完全是不注意保护生态环境的结果!”